广州铁路医院(广州铁路医院在哪个位置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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广州铁路医院

广州铁路局广州铁路中心医院是广东省首批**甲等医院,省文明医院、卫生部爱婴医院、中山医教学医院、铁道部“十佳”医院。是目前广东省最大的综合性职工医院。


赵益民的母亲去接孩子的路上,摔伤了腿。

得知消息,他急忙赶到医院。并给妻子苗素文打电话送两万押金。可是一等不来,二等不来,亏了赶来的姐姐姐夫交了押金。

结果,还没给母亲打上石膏,赵益民就接到电话,说自己家中被盗了。好像商量好了似得,今天来的全都是倒霉的事儿。

住在三楼的同事,材料段教育科的王振平,说他快下到一楼的时候,听到了关门声,隐约看到是赵益民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。但他追出去,并未没看到人。他来到后面的小房,也没见到人,他还纳闷呐。

听到赵益民家中被盗,他惊骇地想,该不会是他们自家人弄了误会?或许自己看到的不是赵益民,而是那个盗贼?

“你是几点看到你认为是赵益民那个人的?”

一位四十多岁,肤色偏黑,但眼睛很有神的警察,一边问一边做着笔录。

“应该是不到五点吧。”王振平回忆般地说。

“幼儿园是四点五十接孩子,婆婆每次接孩子,都是四点二十几分出来。难道是他先给我打了电话,然后自己又从单位赶回来,拿了那两万多块钱?他又是怎么知道我私存的钱哪?”苗素文自言自语地叨咕着。

“你是几点回到家中的?”

“我、我,太着急了,没看时间。大概是五点多吧。”苗素文磕巴着,手心里直冒汗。

在阳台上,一位三十出头,身材健壮的警察,拿着拓好的脚印。

“皮鞋,四十三号,身高应该一米七八、九—”

苗素文发出了低沉的惊叫,两位警察迅速地看向她。

“难道真是、是我老公?”苗素文使劲地抿了一下嘴:“可是,可他为什么要从窗户进来?而且,还拿走了我的金首饰?不、不,不会是他。”

“监守自盗?苗儿,你平时太不把赵工(尊称)当回事了喽。”王振平有些嘲讽地说。

“你们夫妻关系怎么样?”两个警察立马几乎异口同声地问。

93年大专毕业后,苗素文被分配到了某铁路车辆段的材料科。

同年毕业于天津财经大学的赵益民,被分到了铁路材料段的财务科,负责成本核算。

因为工作的原因,两人经常有接触。时年23岁的苗素文,对白净,身材挺拔,时年24岁的赵益民,产生了爱的情愫。

而赵益民对这个中等个子,说话慢条斯理,温温柔柔,一双不大的眼睛里,总是透着善意的苗素文,也似乎有好感。

赵益民家在本市,母亲是副食品厂的会计。父亲是煤机厂的厂长兼**。大哥是现役军人,大嫂随军在广州。大姐是铁路医院的眼科主治医生,姐夫是柴油机厂的副厂长。弟弟在西安的一所军校读书,家境不错。

苗素文家在远郊的一个村子里,父母都是农民,夫妇两个很为自己的,这个有出息的二女儿自豪。

赵益民身上虽然带着书生气,有些不太喜欢同事们,在一起聚会吃吃喝喝的,也就是说,不太喜欢应酬。但是,性格沉稳内敛,做事老道;从不说拒绝伤人的话,对谁都笑脸相迎,客客气气,人缘口碑都不错。平时喜欢和单位的几个同事,相约着看蓝球比赛,并在下班后,和同事们打会儿球。

在没和苗素文谈恋爱的时候,段里有不少好心的师傅,想着给他介绍对象。问他的条件是什么?他说,只要人品不错,家庭正派,有没有文凭,长相一般都可以。

师傅们开玩笑地说,那考不考虑家在农村的?他也只是笑笑,不与人争辩。

苗素文虽然性子肉叽,却很喜欢外场,用超会和人打交道来形容,都有些委屈她;在回家的大巴车上,她结交了一对郊游的律师小夫妻,并互留了**。称男的为哥,女的为姐。她将自家地里产的红薯、花生、玉米,一些时令蔬菜,送些给他们尝鲜。这样的时常走动,使他们关系亲密得像一家人。

单位里,无论是老师傅,还是年轻的同事请客聚会,她都是座上之客。

在周围人们和一些老师父的,起哄架秧子的打趣中,赵益民也就半推半就的和苗素文,谈起了恋爱。

但私下里,他害怕日后,自己家也会像邻居家一样,成群结队的亲戚们,隔三差五的就上门,搞得就像饭店旅馆一样。亲戚们一走,邻居的两口子,就会来一场文攻武卫。

他的担忧不是没有理由。第一次去苗素文家拜访,未来的岳父岳母,就来了个胡同里赶猪,直来直去地问,他们将来能分多少家产?我们养这个女儿又送她上大学,不容易,你们家能给多少彩礼?

又对着一院子的人们说,别着急,新姑爷一会儿就给你们发见面礼。他刚拉开书包的拉链,岳父一把将准备的红包抓了过去,令赵益民十分的尴尬。

看着拿到了红包的人们,一副感激的样子,不仅岳父母,甚至苗素文都一脸的陶醉,俨然做了救世主。

未来的岳父站在台阶上,挥着手指挥着人们,叫这个唤那个。从四桌、五桌、六桌,一直到八桌。

两人刚上了,要送他们到长途车站的手扶拖拉机,**还没坐下。未来的岳父,同着一群喝得红头涨脸的人们走了出来。

“文呀。这些个席面,你们还满意?”并用拇指撵着食指。

苗素文看一眼赵益民,示意着。赵益民将包里的二百块钱拿出来,那可是他差不多一个月的工资,递过去。

岳父在人们羡慕的目光下,数了数。冲着司机得意地挥挥手说,把他们送到车站,回来咱继续喝酒。

只要一想到苗素文的,看着爸妈高兴的样子,我真的特别幸福,因为我给他们长了脸。以及满院子吆三喝六,吃得满嘴流油的人们,他的内心就烦乱不堪。

“如果结婚就是两个人的事儿,该多好!可是,结婚却是两个家族的事儿。”

内心的纠结,让赵益民一度全然没有了恋爱的心情。

“小苗,我觉得自己适应不了你们家的那种生活。”

“我有时也看不惯他们,尤其是我爸妈,好像不谈钱就没话可说。但是我特别理解他们,他们和土坷垃打了一辈子的交道,没有享受过什么。”苗素文一脸凄然:“我现在挣钱了,也有能力让他们出来见见世面了。”

“我这个人可能太独了,不太喜欢家里每天都像赶集一样。下班回家,做饭吃饭,看看电视,或者静静地看会书,我喜欢这样的日子。”

“穷家难舍,他们就是来市里住,最多也超不过三五天。况且,他们可能一年也来不了几次。我爸说楼房,就像鸽子窝,感觉憋屈。”那意思,你想让他们来,我爸妈还不稀的来呐。

没有人敢对赵益民今后的生活打包票,保证邻居的生活不会在他的身上重演;也没有人敢保证,他能拉下脸来,将妻子的亲戚拒之门外。

就这么地纠结了差不多两年的时间,父母的一番,人家将女儿培养出来,现在正是女儿回报父母的时候;既然接受了她,就要接受她的整个家族。没有哪个父母愿意打扰子女的生活,如果是,那恐怕也是出于无奈的选择吧。

父母说得没错,女儿长大成家立业,孝敬自己的父母,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?如果苗素文只顾自己的生活,而不顾惜父母,试问,一个人连自己的父母都不孝顺,不放在眼里,这样的人能要吗?

父母,让他下了结婚的决定!时年26岁的赵益民迎娶了25岁的苗素文。

运气加能力加人缘,在赵益民单位分到的一套,一间一角的旧房子里,他们开始了新婚生活,并育有了一子唐唐。

他们小两口的工资,还相对比较高的,婆家没有什么负担,不要他们一分钱。每当年节和孩子过生日,还有红包收。

岳父母经常来小两口家中走动。有时带着亲戚,有时带着街坊邻居。素文的姐弟和姐夫、弟媳,以及他们家的亲戚,也时常不断地来家里。

苗素文原来还有点心劲,争取坐上材料计划员的位子,不出意外,就是未来的科长。但是她的计划,被从别的段调来的一位30多岁的男同事,这个现实给击碎了。看着学历不如自己,却稳稳地坐在了计划员的位子上,而她成为了材料仓库管理员。奖金系数,从1.2降到了1.0,她虽有不甘,但也无可奈何。

赵益民有几个高中的同学,各自开起了公司,知道他是搞财务的,便经常前来请他帮助做账和报税。

每次走的时候,老同学都会给他塞个信封,20到100元不等,他都一概的婉拒。后来架不住同学的盛情,他也就欣然收下。

每月也有差不多200块钱的收入,他当时的工资也就300多块钱。

工资和节假日做**的收入,他统统的全部交由苗素文管理,自己从来不过问。但他凭着多年的财务经验,一天家中肉食、菜蔬,孩子的花销,就得知一个月,家中的大概结余是多少。比如这个月,好不容易没有了额外的花销,应该结余多少钱,他心里有数,嘴上从没说过。

“钱,还是存到银行,放在家里不安全。”他有意无意的提醒苗素文说。

“好的,我存起来。”

可是,他从来没见过自家的存折长什么样。

后来,同学们又给他介绍了4、5家的小公司,他就利用周六日,给人家做做账,月底出个报表,报税。每个月的薪资,竟然比工资还高。

他们三口的日子,真是越过越丰足了。

苗素文那份上进心,也就越来越淡薄了,可花钱从来没有含糊过。花钱没有计划,脑子一冲动,什么也买,对娘家也是慷慨大方,来者不拒。

赵益民在外的**,万一被单位发现了,那可不是儿戏。但她似乎并不担心,只要把赵益民装着钱的信封拿到手,她就开始盘算着,该给父亲买件大衣,给母亲买件羊毛衫什么的。

“苗儿,你总是给自己的爹妈花钱,你公婆没有意见?”同事小马一副担心的样子。

“我公公出差,还给我爸买了一件外套哪。”苗素文抿一下嘴唇,她说完话后的常见动作。

“我要是给我爸妈五十,就得给公婆五十。” 小付略显嫉妒的:“你总给娘家撒钱,你家小赵就没意见?”

“他从来不管钱的事儿。也从来不问钱是怎么花的。”苗素文特别的幸福和自豪。

几个女同事,议论纷纷的,这个苗素文几辈子修来的福分。

“他老公不会是个矮锉胖吧?”

“什么呀?她结婚的时候,我们见过的,相貌堂堂,一表人才。家庭条件也相当的不错。”

“不会是生理上有什么缺陷吧?”

“哎呦,你胡说什么呀?那人家的孩子是怎么出来的?”

“不过,她老公看上去很有城府的样子。”

“那怎么就看上了她呐?”

“女人,不是因为漂亮才可爱;而是因为可爱才漂亮。不是因为可爱才让人怜,而是因为贤惠达理让人疼。”

“他们也是绝配,一个通情达理,一个温柔自私。”

“帮衬娘家就是自私了?你也没少帮啊。”

“哎,说苗素文呐,你扯**什么?”小付伸手欲打小马。

“咱们呀,是咸吃萝卜淡**心。与其羡慕人家,不如努力的过好自己的生活。”

每当过年节,单位发了东西,比如水果、干货、奶品什么的,苗素文就会对着儿子唐唐说,如果**姥和姥爷他们在多好。

“那你就给他们二老,寄点钱回去。”

听了老公的话,苗素文立马高兴的说,我明天就给他们寄回去。

虽然钱挣来了,但赵益民还是有顾虑的,他便想着不再去同学们的公司帮忙了。

谁知,苗素文一听,立马慢悠悠的阻止说,那我们家的收入会减少一大半的。你不说我不说,你的同学们不说,谁会知道你在外做**呀?

赵益民没说什么,但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厌恶和失望。

同学们说,我们社会主义的分配原则是,多劳多得,付出了就得有回报。况且,你又没耽误了本职工作,只是利用休息日。没人规定,不能帮朋友忙的吧?

这样一来,不仅没推脱掉,几个同学给的劳务费加了一倍。还给他配了一部摩托罗拉的手机,方便联系,反而让他十分的不好意思。而苗素文反而兴高采烈,觉得丈夫拿钱是应当应分。

“这手机比我的那部还好。”苗素文摩挲着手机:“给了唐唐姥爷他们,打个电话就能听到他们的声音,知道一切了。”

“要不把我用的给他们,我用这部新的?”

“还是算了吧,你们同学知道了,会骂我太贪了。”

赵益民瞥了一眼苗素文,嘴边带着一丝难以琢磨的笑意。

转眼功夫,儿子已经上幼儿园大班了,正赶上最后一次国家福利分房,但是自己也得负担一部分。赵益民资格也够了,只需要交12600,就能分到一套新建的小三室一厅。

谁知,苗素文支支吾吾,说每个月都给自己父母一些钱,从20到150百,以及娘家的迎来送往,基本上都是她一个人出的钱。现在,只能拿出不到五千。

“前些日子,我不是给你说了嘛,我弟要翻盖房子,我就把你从几个同学那儿,分得1万多红利,凑了1.5万,给捎回去了。”苗素文慢吞吞的说着,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儿。

赵益民一下傻了眼,他冒着被开除的危险挣来的钱,结果,自己一份没攒下。

“我不是反对你接济娘家,可前提要把我们的小家给安排好才是。”

“我哪知道,你突然要用钱?况且,我弟弟要用钱,我是告诉过你的,你也是答应了的。”苗素文委屈的回敬道。

“我没有吭声,就意味着是答应了吗?”

这是赵益民第一次怼妻子。

“眼下买房子的钱,怎么办?”苗素文窥视着丈夫说:“要不我把给唐唐姥爷他们的钱要回来?”

“你见过拉出去的屎,还能缩回去?”赵益民的语气诙谐带讽刺。

苗素文无法看清,低着头的赵益民脸上的表情,只从他轻声的叹气中,猜测到他这次真的不爽了。

赵益民回家,**亲二话没说,拿出一张21000元的定期存单,交给他。

顺利的交了房款,剩下的钱,如数交给了妻子。还补充了一句,再攒一年的工资,等房子下来后,装修用。言外之意,别再撒出去了。

苗素文嘴上痛快的答应了,可心里另有盘算—

从医院赶回来的赵益民,一进门,就冲着警察伸出了手,客气道着辛苦。

然后,冲着满脸哭相的苗素文说,钱财被偷了,我们还可以挣回来,你人没事就好。

一听到警察问的问题,跟着回来的司机小蔡,就一脸不快地说,那人是眼睛有毛病,还是嘴巴太欠了?

小蔡告诉警察,下午,段里安排我送赵工去医院。我们赶到急诊科。然后陪着赵工用轮椅推着老太太去拍了X光片,直到人家姐姐夫妻赶到。除非赵工是孙猴子,能七十二变。

“期间,他就没有离开过你的视线?”

“有呀,他去交费了,我们就在收费处的边上等着。”

小蔡说完,回身冲着苗素文,嫂子,别人不信赵工,你也不信吗?这一路上,说的全都是担心你的话。

谁也没有留意王振平的表情,他愣怔的看着赵益民身上的,那件白底带着粉道和蓝道的衬衣。下意识地摇摇头,解嘲得似得咧一下嘴,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。

时隔半年后,苗素文在铁路单位每年都对三十五岁以下的青工,进行爱国主义思想教育时。见到了曾经的邻居,这次负责宣讲铁路发展史的王振平。

“苗儿,最近怎么样?”

王振平年约四十三、四,欢眉大眼,身材挺拔,肤色虽然不是特别的白,但是很有光泽。嗓音很特别,很有磁性。

两人就在大会议室外面的一张长椅上,坐下聊了起来。

“从你们的结局来看,赵益民多少也要负点责任。”

“我的责任更大。”苗素文表情淡然地说。

“那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?”

“王哥,你尽管说,已经是这个结局了。”

“我就说赵益民吧。”王振平思忖着。

“他**要面子活受罪,别说拒绝你们家的亲戚和邻居,走马灯似得来来往往,而且还要吃好喝好,临走还要拿点。”

对于,妻子家的来的客人,赵益民虽然抵触,但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怠慢,来者必热情招待。有时一桌,有时两桌,热闹非凡。而且每次都是不太会做饭的赵益民,忙三忙四的张罗。

同事邻居打趣地说,赵工你就这么地练着练着,娘家人吃好了,你也成厨师长了。

只要妻子家有亲戚来,无论多忙,赵益民都要亲自安排,买菜做饭,一点不敢含糊。所以,邻居同事,都说苗素文找到了这么给力的丈夫,在亲戚面前给足了她的面子,是个福气满满的女人。

老丈杆子,在村子里也是颇有面子,时常在乡里乡亲的面前吹嘘,自家的女婿是个能挣钱的耙子,女儿是个会管钱的匣子。人们便戏谑的,可是的呐,钱都从匣子里跑到了你的腰包子里来了。

不仅如此,他还手一挥,大啦啦的,到了市里,尽管去找我们家素文他们两口子,管保让你们吃好喝好。

老丈人的话,仿佛是一个动员令,到市里逛一圈,有吃有喝,谁不乐意呐。

时间长了,那些亲戚邻居,甚至撇开苗素文和她的父母,直接就找赵益民。

上班时,赵益民不小心崴了脚,可巧苗素文的一帮亲戚邻居,打电话说要来城里逛逛,顺便到家坐坐,看望一下他们,吃个便饭。

素文的同事,实在是看不过眼,便对她说,你老公的脚不是崴了吗?你何不趁机拒绝,你们家都快成你们村的大车店了。你不为你自己想,也得为你老公和孩子想想呀。

别看苗素文干工作,从不含糊,可日常生活中,是个慢性子的人。听了同事的话,也是对这帮不通情理的亲戚村邻,一肚子的气。可是转念一想,如果拒绝,那会伤了父母的面子,以后还怎么在村里住呐。

“你的脚都这样了,还接待呀?”几个好心的同事担心地问,因为人们都知道,他们家就是妻子娘家的招待所。

“这不是没有办法嘛。”赵益民微皱着眉头,浮上一抹悲哀的苦笑:“岳父和岳母,一个好面子,一个爱虚荣,总不能下了他们的面子吧。咳,不过就是一顿饭的事儿。”

同事们不由得竖起大拇指,脱口称赞:好女婿,好老公,好男人。

其实只要是观察力敏锐的人,应该不难从赵益民笑而不语的表情中窥知一二;他的脸上露出的暧昧微笑,人们依然能够看出来,他的无奈和厌烦。

苗素文除了爹妈,姐弟一家。一概以加班为由,竟然来了个大撒手,全权交由赵益民。可又害怕丈夫招待不周,要不就是写个纸条,要么就是在电话里,对丈夫一通指挥布置。回到家里,还要听丈夫汇报,做的什么菜,喝得什么酒,他们走时,给她父母带了什么东西。

岳父母的生日,他们要回家给大办;姨姐夫妻、妻弟夫妻,以及他们的孩子过生日,即便是回不去,他们也要提前将钱带回去。甚至岳父母的邻居的婚丧嫁娶,只要一接到电话,就是一笔钱。

苗素文为此也感到了不安。

可一听丈夫说,他们把你供养成大学生,现在你有条件了,岳父母好面子,我们出点钱,一呐是尽孝心,二呐是全了他们的面子。内疚和不安,也就被他们这样做是应当应分的所替代。

不仅如此,招待的稍微凑合一点,苗素文就抱怨说,那些人回去,一定因为不满而说三道四的。

赵益民在厨房忙的是热火朝天,一对邻居夫妻,却看到苗素文一个人去看电影。

“我一见他们就脑仁疼。”

“媳妇,没事儿,不还有我哪吗。”

如果苗素文稍加留意,就会听到丈夫咬着后牙槽的声音。

无论是在单位,还是在宿舍,赵益民在人们的眼里,绝对是个无可挑剔的好男人,名声在外。而两个人,也被人们视为超级恩爱夫妻。

“赵益民每天接送儿子唐唐,陪着孩子在段里的篮球场玩耍,除了上班和上幼儿园,他们父子两个几乎形影不离。可是,有一天他却打了孩子。”

“孩子,哭得饭都吐出来了。”苗素文心疼的。

上一年级的儿子,那天鄙夷地说,让妈妈将家里的一切都给了姥爷他们,我们都去吃土坷垃。他们都说我们家就是姥爷家的旅店,还把我们家的东西和我的玩具拿走,妈妈就是扶娘家魔。

“他对儿子连大声话都没说过,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,狠狠的给了儿子一巴掌。严厉的教训了儿子,没有**姥姥爷,**从哪来?没有**,你又从哪来?

儿子捂着脸委屈的哭着说,没有爷爷奶奶,你又从哪里来?他们都说爸爸因为妈妈,对着姥爷家的柱子都磕头。”

“他那是借着打儿子,发泄对你的不满。”

苗素文似有所悟,抿一下嘴。

“赵益民是个喜欢安静的人。午休时,我经常看到他在阅览室,一个人静静地看书。每次到他们财务科,他总是默默地在一旁,听人们的闲聊,极少插话。”

“他在家也是那样的。”苗素文面带无奈。

“那你有没有想过,一个那么不喜欢热闹的人,为什么对你家隔三差五就来的亲戚,不厌其烦的招待?”

苗素文似乎有些反感。

“说明他很尊重我和我家的那些亲戚们。”

“这只是一方面,或许他是出于无奈,或许他有什么计划?”

“计划?难道他要谋害我得那些亲戚?”

苗素文努力地瞪大眼睛,仿佛要从王振平的脸上看出**。

“你看你都想到哪里了?”王振平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。

“王哥,你到底要说什么?”苗素文一脸的迫切。

“我哪,一直对你家赵益民,尤其是不厌其烦地招待一拨又一拨的亲戚,有兴趣,便开始琢磨观察他。当然了我是佩服他,才这样做的。他在平时表现出来的性格,与在家的表现,你不觉得大相径庭吗?”

苗素文一副竭力回忆的样子。

“或许就是你刚才说得,他顾忌自己的面子吧。”

“面子在他眼里一文不值。苗儿,假如赵益民家的亲戚和朋友,经常光顾你们家,将你们家的门槛子都踢破了。你怎么应对?”

“他们家人才不会呐。”苗素文断然地否认。

“我是说假如,你会怎么做?”

苗素文使劲地眨巴着眼睛,不知如何回答。

“一开始,会热情地招待,之后,可能会发牢**,埋怨对方。再然后就是拉下脸,开始拌嘴,继而争吵,夫妻双方都会认为对方不通情理。而一方绝对不会因为争吵罢手,反而为了在亲戚朋友面前的尊严,变本加厉。于是,形成了恶性循环,矛盾终于不可调和,导致劳燕分飞。”

“可是,他从来没有露出过不满,也没有发过牢**呀。”

“那是他不得不忍耐。他是搞财务的,整天和成本利润打交道,难道不懂得如何做,才能让自己少受伤害?也就是,让自己利益最大化;不被别人说成是容忍不下,妻子的娘家人。”

“所以,表现出无比的热情,是因为他心里窝着火气和厌烦?”

“谁人不知他是个好丈夫,好女婿,好男人呐。又有谁不知你是个对娘家百般照顾的好女儿呐。”

不知是午后的阳光,太过刺眼,还是触动了伤心事,苗素文眼睛泛红。

“王哥,你在暗示我,他是在有意纵容我和我的亲戚们吗?” 苗素文有些慌乱起来。

王振平环顾着四周,正是风恬日暖荡春光,五月榴花照眼明的季节,谈论的话题却有些让人沉重。

“有一次,我们聚在小会议室看八一队的篮球比赛。那天,赵益民的话比往常有些多,这可不是他的风格。所以,我就留心记下了他说的几句话。”

苗素文满是好奇地看着王振平。

“等机会,要等机会,所有的事情只有一个机会。机会来了,一定不能心慈手软的放过。”

“这不是说篮球的事吗?”

“苗儿,你们家那两万块钱,真的被盗了吗?”

苗素文被盯得,极不自然。

“那天,你也在场呀。”

“其实,当时我一看到赵益民穿的那件白底带着粉道和蓝道的衬衣,着实吓了一跳。因为我看到从你家出来的那个贼,就穿着一件同样的衬衣。”

“啊?”苗素文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,大张着嘴巴:“当时你为什么没有告诉警察呐?”

“我也以为,你们两口子中有一个,是监守自盗。可我仔仔细细地回想了一遍,衬衣差不多,但那个贼是板寸,赵益民是偏分。我还真怀疑,你不知道你家赵益民拿走了钱,以为进了小偷,便报了警。可是你的首饰不是悉数被偷了嘛。”

“你认为哪个贼只偷金首饰,而不偷现金?”苗素文有些鄙夷的。

“记得吗?我和段办的小谷,查水表。在你家门口,听到赵益民说,还以为家中又进了小偷哪?你到处翻动找什么?”

“我总是想着那两万多块钱,是不是放错了地方?也许就是一种侥幸心理吧。”苗素文解嘲地说。

“他们好像在拌嘴?”小谷拿着表格单子指着门里,一双小眼睛熠熠生辉,伸着烫的像个小狮子狗似得脑袋凑近大门。

“那天,他第一次埋怨说,我的工资一分不剩悉数交给你,平时你给娘家多少钱,我从来不过问。娘家三番五次地来人,我从来都是亲自负责招待,从不有过半分的厌弃。

我们从结婚到现在,从来没有给过我父母,孩子的奶奶和爷爷一分钱。不仅如此,孩子过生日、逢年过节,都是爷爷奶奶给红包。

前些日子,单位分房交钱,你说给了你弟,拿不出。是正躺在医院里的奶奶,二话没说,立马拿出一张存单,才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。现在,奶奶需要用钱来治病,家里又被盗了,怎么就那么的巧?”

“机会来了。”

“这就是他要等待离婚的机会?”苗素文的脸色比哭还难看。

“你说被盗了的两万多块钱,其实被你藏起来了,根本就没有丢。”

苗素文一听,原本苍白的脸,立马涨红了起来。

“警察可以作证,他们已经勘查过了,也提取了脚印。”

“既然家里招了贼,何不将错就错,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给了父母,也可瞒过丈夫。难道不是一举两得吗?”

“王哥,你、你胡说什么呀?”苗素文迅速地看一下周围,压低了嗓子。

“赵益民在你们家床帮的小柜子里,在被罩床单的下面,发现了黑色塑料袋里的两万多块钱。昨天,还对我说不是对岳父母的厌恶,而是对妻子的失望。”

苗素文一刹那面目僵硬,万万没想到,丈夫早已发现了一切,并用她的手法来对付她。

“那次,我们去饭店吃饭,在儿童娱乐区,两个孩子在玩一个天平。其中一个孩子将一大块积木放了上去,天平突然地倾斜,失去了平衡,将另一边的东西摔下,另一个孩子便哇哇的大哭起来。”

“无论做人还是做事,不偏不倚,保持适中,不就是我们老祖宗们说的中庸嘛。你还不知道了吧,赵益民已经调到了分局财务处。”

苗素文呆呆地站在那儿,眼神儿茫然。

《完》

拓展知识:

广州铁路医院

■广东省**医院 地址:广州市中山二路106号 电话:020-83827812(省**医院)

■中山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 地址:广东省广州市中山二路58号 电话:020-87755766, 87332200

■中山医科大学**医院 地址:广州市越秀区沿江西路107号 电话:020-8133219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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